燕过声

愿我们在人工智域中相见。

【张安】等待安文逸

Note:

1.其实我并没有看懂等待戈多

2.第一人称意识流瞎打产物

3.人物ooc注意



如果上帝并不允许一个人把他的梦统统忘掉,那么最好让梦停留在最美丽的位置。


我已经忘了为什么要出去,找不出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它从来不曾存在过。我只记得最后我在走路回去和等车之间选择了第二项。


塔希提街和康斯丹丝街交汇的地方有一个车站。他坐在车站左数第六个座位上,右数是第五个。我走过去,坐在他的右手边。他笔直地并着腿,膝上放着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。偶尔,伸手抬一抬滑落的眼镜。


车站里几乎所有人都笔直一致地向左看,我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出木偶戏。一个牛仔裤戴眼镜的女孩,和一对高马尾踩着松糕鞋的年轻女郎,她们都戴着随身听。


我瞄了一眼手表,反向光的混乱的光线中映出他的脸。他沉默地坐在我身边,没有变换姿势,也没有在手里把硬币捻得碰碰响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像眼前黑色的静静滚动的云雾,云雾深处渺茫难辨,但黑暗中又传来熨帖的温暖的触觉。

许多人读陀思妥耶夫斯基,爱他的人认为他真诚,不爱他的人觉得他无趣。


这算不上一句合适的开场白,而且打扰一个正在读书的人是不是一件不聪明且不礼貌的事情?



一辆车撕破云雾驶近车站,挟带的透明的尘土奔流如人群,它们是灰色的,却因为细小而显得透明,像空气。

城市里的人群也像空气。只有车站是虚无里唯一的实体。

现在他迅速地看了一眼车。白衬衫的硬领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微微颤动。他一直像一幅凝固的水墨画,现在画中人才从画上走了下来,到了我的真实的世界里。

这不是他的车,我松了口气,犹犹豫豫地发觉有喜悦轻轻压上肩头。

在雨中两个人等车总比单独一个人好。


我说过他像水墨画,可这是一张画在黑底子上的话,因此白色可以特别浓烈,“留白”也隐藏在足够深的黑暗里无法看穿。

现在车站里只剩两个人了,两个沉默的人更像一个独立的精神,我没有书,只能把他当作一本书一样翻看,他的静止不动里有一种沉静,这沉静从他单眼皮的细长眼睛里流出来,他在等待,而且丝毫不觉得急躁。我从来不知道等待可以变得像一阕琴音,带着初夏的温柔。

我别开脸,暗中猜测谁会是面前这个纯净故事里的主角,会有谁在书里走过平湖秋月,山河岁月。


有一瞬间我几乎为自己旁观者的身份感到厌恶且恼怒了,我宁愿做那个走向结局的人。



潮湿的烟云深处射出一线模糊的光,汽车幽灵般停靠在黑暗水域的孤岛边。

现在一个人从车里下来了,浅色的大衣,深色的笑容,没有伞,衣襟上一片漉漉暗色。

我粘在椅子上,听他们轻声亲昵地交谈,他叫着第三个人的名字,叫他小安。他们撑开灰色的伞,从孤岛离开。

车也开走了,温暖的希望一闪而过,急速溶入云雾中。

雨的声音在雾中窒息了,白光透过雨色的高墙渗漏进来。




我终于没有等到车。

雨后的风轻得像梦境,脚步轻盈得像鸽哨。人行道低洼的地方积了一大摊污水,水面上映出我的影像。

有几秒钟我在思考一个问题:奇怪,为什么“小安”的脸皮长在了我的肌骨上?

不过这个疑惑很快被我抛到脑后了。回去的路上我不断地懊恼,最终也没有知道他的名字。

明天,明天要是遇见他,一定要主动打个招呼,无论那会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开场白。

END


设定解释:“我”是安文逸精神的一部分,不具有物质性。对“我”而言,虚无即真实。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。 


评论(3)

热度(2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